第十八章 问罪(二)(3/4)
受惩,不可再扰乱宫闱规法,以昭我天家之公义。”
旻元浓眉紧蹙,故作讶然道:“原来母后一片苦心,并非与三妃寻常聚首,而是在审查姚氏一案?儿臣并不知道,母后一心想为儿臣分忧,竟连后宫诸事也放在心上,更全然不由儿臣过问,要知道,此次身故之人,是儿臣的妃子,母后纵然愿意一力承担查办,儿臣亦是不能不予半点知悉的。”
皇太后凤目半眯,微笑颔首道:“皇帝此番到哀家宫中来,也并非全为记挂哀家身体,原是来责怪哀家,未曾得你准允便问罪你的爱妃。皇帝,哀家是深恐你知悉内情后,心中难受,悔不当初,何故会迎了如此心狠之人进宫,而致令六宫生乱。”
花如言和花如语并肩跪在一起,耳闻着旻元与皇太后暗含机锋的对话,不自觉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花如言的目内满含疑虑和迫切,似是无声的追问,她希望可从妹妹的眼中找到一丝无奈的影子,然而,妹妹却微微扬了一下眉,以得偿所愿的满意之色来回应她,那一缕不带感情的容神,于瞬间内化成了寒气凛冽的利剑,毫不留情地直刺往她的心头。
却再感觉不到痛,因为已不再需要任何知觉来回应这样早有预谋的背叛。
旻元沉了一口气,道:“母后一口断定有人狠心伤姚氏性命,使六宫生乱,如此罪名,兹事体大,儿臣以为,并非三言两语便可定罪,如有确证,也该由儿臣与母后一同鉴明,方可如母后所言,正天家之公义。”
花如言看到跪在前方的颜瑛珧在听到旻元这句话之时,半抬起了首来,似是要向旻元看去,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只不再动作,依旧默然垂首。与此同时,旻元下意识地回过头来,正与她的眼光对上,她眉心一跳,在低下头去的一刹那,感觉到他目中的慰抚之意,那是一份无可言喻的笃定与坚守,他在用眼神告诉自己,他会保全她。
这样的感觉,对她而言是似曾相识的。
只是此时此刻,她并没能为这样的守护而生出多少心安,或许只因她太过清楚,他愈为自己付出得多,她需要为此偿还的,便更多。
皇太后目光更添了几分凌厉:“婉妃花氏对姚淑媛狠下毒手,将其推进湖中令其溺毙,如此行凶之法,是婉妃亲妹花贵人因循律法向哀家供述,哀家已查明事实,并无可疑之处,当可定罪!”
旻元云淡风轻地看了花如语一眼,花如语虽不敢抬头直视,却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只依旧敛眉垂眸,一派从容自若。
“只凭花贵人一家之言,便可定婉妃罪么?儿臣听着,却觉得当中大有疑问。除却花贵人的供述,再没有任何人和物事可以确证婉妃谋害姚淑媛,如此定罪,未免过于儿戏,母后,儿臣知您处事一向公正严明,绝不至大意至此,如是因着姚宰相的缘故而急需为姚淑媛之死作出交待,儿臣也觉着大可不必,姚淑媛偷服五石散,本已是死罪,儿臣网开一面,暂延处置,已是格外开恩,如今她坠湖殒命,全因她自知罪无可恕,说到底,也可算是畏罪自狀,宫妃自狀,若再认真追究起来,也可算是一宗罪名,如此两宗罪责,儿臣不予深究,已是对姚宰相的最大恩恤!”
皇太后的脸色随着旻元的话语越发难看,一手指着花如言道:“皇帝所言每句,看似在理,却句句意在维持此女!”她逼近旻元一步,厉声道,“皇帝莫忘,姚宰相为我大荣朝鞠躬尽瘁,是我荣朝股肱之臣,荣朝如今太平盛世,全赖姚宰相一力辅助于皇帝,如今他的亲女在宫中枉送性命,皇帝竟糊涂如斯,不仅不为姚淑媛洗脱偷服禁药的嫌疑,更盲目维护那行凶阴损之人!姚淑媛自狀是罪,死有余辜么?那皇帝不明是非至此境地,可算是昏庸愚昧,只知终日沉迷于狐媚之辈中,声色犬马,置朝纲于不顾,不辨轻重?若然如此,哀家有愧于心,来日终将无颜面对先帝!全因哀家无法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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