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问罪(二)(2/4)

的并非是姐妹之间的情份是否一如往昔,而是自己是否能从此等困局中全身而退,如此,方可以周全之身向妹妹求一个明白。

然而开口说话的一刻,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这般迟疑不决,柔弱而无半点力量:“如语,你是有备而来的,你早已存了这份心思,要将我置诸死地,因为你另有不得已,是不是?”

花如语凄冷一笑,垂头透过泪眼盯着姐姐,哽咽道:“我的不得已,便是在太后和两位娘娘面前,如何面对你这位自进宫以来便另有打算的姐姐;我的不得已,便是如何使你断了那要不得的念头,安心伏罪;姐姐,如语真心为你好,你若诚心认了罪,太后宽和仁慈,必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花如言眼光落索而哀凉地淡淡掠过颜瑛珧、冼莘苓及座上的皇太后,沉声道:“只为了区区花氏一人,不惜费心多番设局,枉送绮枫妹妹的性命,如今更令我姐妹二人反目成仇,恩断义绝,何苦来?花氏只愿自个承担一切结果,唯求两位娘娘,唯求太后,莫要使我妹妹为难。”

冼莘苓目中的恨意在接触到花如言坦然却半带苍凉的神色时,有一刻的褪减,不由微微地蹙起了秀眉,另有思虑。

颜瑛珧面上泛起一丝不忍,转向皇太后道:“太后,花贵人虽言之凿凿,只是她与婉妃终究是姐妹至亲,想必婉妃对其疼爱有加,即使事发,亦是不愿亲妹牵连在内的,不若命花贵人先行退下,再细加查问婉妃罢。”

皇太后云髻上的点翠凤形金簪在她的一言一举间闪烁着耀目的流光,妆点着她眼角中不经意流露的犀利,是不怒之威的尊贵芳华。她朱唇轻启道:“姝妃所言甚是,婉妃和花贵人果真是姐妹情深,正是因着姐妹情深,花贵人如今在殿上坦言婉妃所为的一切,方更为可信。哀家以为,此事的真相已是昭然若揭,不可再有拖延,婉妃罪犯滔天,确证在前,却不愿认罪,着实不可轻饶。”

花如言抬头再看了妹妹一眼,只见她面容虽满是哀痛,然而那一双含泪的双目却只得决绝无情,不禁感觉到如万箭穿心般的痛楚自心头弥漫开来。深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萧寒的冷意迅速地包拢了整个心房,无半点暖意,并不回应皇太后,只径自对冼莘苓道:“花氏昨夜心内担忧绮枫妹妹不堪承受宫中的流言蜚语,一心前往探视,后来寻不着绮枫妹妹,但花氏却看到了那一个人。姐姐,绮枫妹妹性命枉送,断不可轻易放过真凶。”她顿了顿,“花氏再不能为绮枫妹妹尽心,一切有劳姐姐日后费心查探了。”

冼莘苓闻言,惊愕交加地瞪着一脸坚忍的花如言,思绪在心下打了几个转,终是落下了念头,恐怕此事真如她所说,别有蹊跷,但眼下诸事扑朔迷离,真伪莫辨,又怎知花氏所言是否属实?

花如言语毕后,却自另有留心,眼角余光间,分明注意到一旁颜瑛珧半侧过了首,一向和颜温雅的脸庞上闪过一抹深沉。捕捉中这一点蛛丝马迹,心头只觉为沉重。

皇太后扬声道:“传哀家懿旨……”正待定下花如言罪名,却听殿外石破天惊般地传来一声:“皇上驾到!”殿中各人闻声,均为之一惊,忙不迭迎出了殿门前,果见旻元步履匆匆地走进了慈德殿,在一众行礼敬呼声中,他眼光锐利地从殿中数人面上一一扫视而过,脸上是如乌云密布般的阴沉森冷。

皇太后犹自气定神闲地亭立在殿中,不动声色地看着旻元。

旻元并不马上命众人免礼,上前一步,对皇太后道:“母后今日为何有此雅兴,召集三妃聚首?若非儿臣命田海福前往玥宜宫宣召婉妃,儿臣也不知原来母后凤体已痊愈,可一如往常般为众妃训诫,儿臣这下可能安下心来了。”

皇太后冷嘲一笑,道:“承蒙皇帝记心,哀家虽是身上抱恙,亦必得强打精神,为皇帝分一点忧,力查姚氏一案,以使那暗藏祸心之人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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