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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娘娘?”贾赦犹自不确定地追问了一句,“你是说,林丫头?”

贾琏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父亲,如今娘娘是北静郡王正妃,贵为一品命妇,不可再用家里的称呼了。”

贾赦先是一喜,继而又愁云罩面,摇头叹气,“王妃毕竟不比宫里的娘娘,是自家人,她到底是外姓,再说脾性有些古怪,还在家里时,我也疏于看顾她,如今出了这等大事,她又怎肯相帮?”

说着又恼火地瞪了邢夫人一眼,恨恨地说:“也怪你,我曾让你偶尔也照料些林丫头,你总是势利懒怠,不比那边的会做人!”

他所说的“那边”,指的便是王夫人。

“老爷几时说过这话来着……”邢夫人嘟哝了半句,见贾赦眼看要发作,只好又闭了嘴。

“老爷,太太,如今再说这些又顶什么事?”贾琏连忙过来打圆场,又提醒贾赦,“父亲虽跟王妃不甚亲近,但她却是老太太心坎上第一要紧之人,这些年,老太太就只疼王妃和宝玉了,老爷只消求了老太太,她断没不救儿子、孙子的理,她再开口求了王妃,王妃能不听么?”

“琏儿这话有理,老爷这就去求了老太太吧,要真等到丢官抄家可就迟了。”邢夫人胆小,又没甚见识,只知一个劲地撺掇贾赦。

贾赦本就心烦意乱,又听见“丢官抄家”四字,登时怒火蹿升,一个耳光向邢夫人扇了过去。

邢夫人被他打得懵了,跟着就捂面嚎啕大哭,贾琏只有两头相劝,怎一个乱字了得!

这一天心烦意乱的,还不止是贾赦和贾琏,贾政从工部衙门回到家,也是愁眉不展,在屋内坐立不安,不时发出一声两声叹息。

王夫人自元春薨逝后,悲伤过度,已卧病在床半月有余,家中之事一概不理,每日直着眼睛在床上流泪,只宝玉宝钗夫妇来看她时,才稍稍宽解些。

如今见贾政这般模样,到底忍不住挣扎着问他:“老爷,可是衙门里的事不顺心么?”

贾政一向不大管家,宝玉近来也十分规矩听话,她想当然认为是工部衙门的公务。

见妻子形容憔悴,短短半月而已,已苍老许多,贾政本不想再拿别事烦她,然而夫妇俩数十年彼此信赖,相互扶持,事无巨细贾政都不瞒王夫人。

加之这段时日,没了女儿,老母又缠绵病榻,如今再出了这了不得的大事,贾政纵然老成持重,内心也有些不堪负荷,只想有个人听他说说话。

他在王夫人床边坐下,隔着被子,握了妻子的手,沉痛地说:“今日圣上派内史到署里,召我进宫,我原以为,还是为了娘娘的事,对我有所慰勉,谁知竟将我狠狠一顿申斥,说我纵容子弟胡作非为,种种贪墨亏空、索贿包诉、重利放贷的恶行,不一而足,百年家风,荡然无存,长此下去,怎有脸去见宁荣二公!”

王夫人吓得从床上坐起,颤声问:“圣上真,真是这样说的?娘娘才没了几日,就对老爷说这般重话?”

贾政惨笑不答,等于默认了。

“可老爷素来忠勤国事,修谨自持,又怎会有贪墨亏空、、索贿包诉、重利放贷之说?”

“我纵是没有,又怎保得住珍儿、琏儿他们没有?”

贾赦、贾珍等人的一些不法之举,他也听到些风声,只不过他在约束子弟上,的确不大用心,加之贾赦是他兄长,更不好太过干涉。

如今圣上责他纵容失察,细细想来,还真是半点不冤。

事已到此,只能一声长叹,天意从来高难问,这祸事是大是小,贾政也是束手无策。

王夫人外表宽和,但到底是经历过事的人,想了一想,又给贾政出了个主意:“老爷,这事总不能就坐着干等,圣上是预备薄惩,还是重责,好歹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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