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永夜 四（3/5）
来仰望那座巨龙雕像的时候，那个距离才更让他们绝望。
坐落在巨大的树冠之下，瓦狄法尔的时间似乎是停止的；对这座夜之子的城市，世界永远是夜，头顶上的也是永不落幕的星空。那些尖耳朵的半神族裔似乎是从不会疲惫，但作为一个凡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残疾的凡人，迪昂很快支持不住了，“该死，这帮家伙都不知道歇息的吗？”
“汐月公主预见到了你们的疲惫，”领路者稍微撇过头来，用古语对他们说，“歇息的地方马上就到了。”卢塞安将这话转译给了完全不识古语的迪昂和沙恩。
“噢......我甚至都能闻到美酒佳肴的味道了！”迪昂想着，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样的长途跋涉已然让他口渴难当。
“你就能这么肯定？”卢塞安的两颊浮现出酒窝，似乎像知道什么似的。
“噢，拜托！”虽然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迪昂还是没能想出看上去与自己一样对夜之子一无所知的卢塞安能想出什么诡计，“你们这些贵族难道会亏待自己的嘴巴？看看这，看看这座要多奢华有多奢华的城市吧，我都可以想象到水晶梦幻般的晚宴了！”
“也许，”卢塞安略显调皮地笑了，“你会失望的。”
路过的夜之子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外来者，笑着用如歌谣般的语言议论着，甚至有驻足观看的，仿佛他们是来自遥远国度的珍奇动物；也有不少夜之子从他们华丽的家中探出头来，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些稀有的客人从瓦狄法尔光鲜亮丽的空中街道走过去。这些夜之子都戴着一顶与领路者相近但却形式各异的花枝晶冠，穿着色彩鲜丽的细致衣裙，踩着尖头软靴，还有一些爱美的夜之子穿戴着华丽的披肩和腰饰。
“喜欢这个吗，沙恩？”迪昂一脸邪笑地用手肘捅了捅沙恩，偷偷指着身旁走过的一位夜之子女士，她美丽的身姿和轻薄的衣裙不禁让他想入非非，“或者是那一个？我的天，虽然那些尖耳朵确实不太习惯，但她们......啧......真是......秀色可餐。”说着，他相当粗鲁地咽了一口唾沫。
沙恩年轻的脸“唰”地变得通红，扭过头，故意不理会迪昂口中颇具挑逗意味的粗俗话语。但迪昂这家伙显然不会就此作罢。
“噢！看那位小美人，她在朝你笑呢！”迪昂又朝前面一位站在屋门口朝门外探身的夜之子女孩使着眼色，“瞧啊！如果她邀请你去她床上，你能让她尖叫吗？”
“你够了。”沙恩的脸变得更红了，只得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
“我看你还是消停会儿吧，迪昂，积点口德。”看见迪昂这么欺负沙恩，圣卢塞安皇子也看不下去了，“作为客人也得有身为客人的礼节，你可不会知道什么时候就冒犯了别人。你就没有听过那个在史莱尼人的家里做客时穿着鞋，结果却被砍了小腿的故事？”
“我以为小王子殿下一点都不会讲笑话。”
“这可是真事。”
迪昂摆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如果能在那位美人家里做客，就是剁了我的小腿也值得——是吧，沙恩？”
“你为什么非得扯上我啊！”
卢塞安笑了笑，“我希望你不是认真的，迪昂。我觉得那位美丽的小姐会接待我们的。”
“你看上去倒自信得很，但我觉得我们可能没那么幸运——每一位夜精灵女孩都不会让我失望的，我只是担心接待我们的会是个男的。”迪昂做了个鬼脸，指了指前面那个领路的家伙。
“‘夜精灵’？这个称呼倒是挺美的。”
“是......是嘛......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迪昂咧了咧嘴，“我在酒馆里听一些远游者说过关于尖耳朵美人儿的传说，那些家伙是这么叫的——和直白的‘夜晚的子嗣’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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