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痛苦

艳阳的晴天突然阴沉，不一会儿开始飘起了细雨，封雅香再也支撑不下，颓然倒下，渐大的雨势模糊了她的视线，旺盛的生命力随着逐渐衰弱，她第一次体验到死亡的感觉，但她不觉得冰冷，因为再也没什么事比他的绝情更令她更加的心寒、痛苦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已经躺在床榻上，李昊然就坐落在床沿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香儿……”李昊然的手欲伸过来。

“不要碰我！”封雅香朝他大吼。

“你说什么？”他能不震愕吗？她还是头一次对他这么说话。

“你听见的，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被悲伤噬脑的感觉，让她的脑袋开始加重。

李昊然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视他，“就因为我杀了一个爱慕你的人，你就恨我？厌恶我碰你？”

“你是王，你想杀谁就杀谁。”她笑了，也哭了，“不是吗？每个人的性命在你的眼中都犹如蝼蚁，这是你曾对我说过的，没想到……还真是你所说的那样……”

“什么意思？”他神情紧绷地看着她。

“如果哪天你看我不顺眼了，是不是也将会用你的软剑将我杀了永绝后患？”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的表情已显然僵住。

“难道不是吗？”她勾起一丝柔媚的微笑，“每个人的性命在你的眼中都犹如蝼蚁，这是你曾对我说过的……”

“你不一样。”他简直不敢相信。

“我会不一样吗？”她摇摇昏沉的脑袋，表情呆若木鸡地说着，“我可以不一样吗？”

“你能不能给我好好说话？”他浑身已冒出火来。“嫌我说话不清楚了吗？那让我走好了。”封雅香从床榻下来，摇摇晃晃地直往外走。

“你给我回来。”他用力转过她的身子，让她好好看着他，“如果你真当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那我也认了，但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不想看他那双发红带怒的瞳眸。

“你会这么难过，难不成你爱上了那个男人？如果是，我杀了他，那不是正好为自己灭了一个敌人吗？”李昊然略敛双眉，冷凝的脸上有着满满的疑问。

“你知道我不可能会爱上他的。”她长长的眼睫轻扬，并试着屏退眼瞳深处正慢慢酝酿的水气，“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离开我？”他挺直僵硬的背脊，哭笑不得地指着她。

“我累了，想回家了。”封雅香的哀伤在见到他伤心的表情时，已渐渐褪去，如今她只想赶紧离开，否则她怕强忍的泪再也无法控制的溃堤，“别再问了，再问只是会更伤你，再见。”

她才刚转身，又再次被他给拉了回来，但这次李昊然没有怜惜、没有温柔，有的只是悲伤、愤怒。他的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臂，指尖嵌进她的皮肤，疼得她小小的五官全皱拧了起来。

“回家？回去你那个世人都找不到的村落吗？”

“对！”

“你想让我再也找不到你吗？我狠？你岂不更狠！”

“你让我走。”封雅香开始挣扎。

“不。”他紧拽住她的手。

两相拉扯下，他们双双摔在地面上。

李昊然用他的身躯压缚住她娇软的身子，“你要不要试试看，如果听话就不用受到这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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