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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闻言，心底蓦地一堵，她连忙尴尬一笑：“怎么会呢，我不过是一个随军医生，怎么会是顾少要找的人呢。”

秦笙面上随意，但是心底却是紧张万分，她担心梁副官会去告诉顾延东，易军军营里有一个叫做笙笙的女人。

然而梁副官接下来的话很快就打消了秦笙的顾虑：“说的也是。好了，你先出去吧。若是药好了，便让人端进来。”

秦笙紧紧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

夜里，秦笙刚刚洗漱好回到了她睡觉的帐篷里，就看到楚颜打开了留声机。

留声机里传来歌女如黄莺一般的歌声，秦笙的脑中不禁浮起了思诗的面容。常州的那一段往事，似乎也已经过了很久了。

秦笙自嘲地笑了笑，端了脸盆走了进来，往脸上扑了一点水洗干净了之后，便走到了楚颜身边，看到她正在写日记。

这是楚颜的习惯，每日睡觉前都会写一篇日记。而秦笙恰好和楚颜住在一个帐篷里，便每日晚上都会注意到她的这一个习惯。

“又写日记啊？”秦笙笑着走了过去，坐在了楚颜的对面。

楚颜为人性子直爽，从来不遮遮掩掩，有时还会将自己的日记读一段给秦笙听。

“哎，笙笙。你说我们女人活在这世上一辈子是为了什么？”楚颜忽然放下了笔，神色认真的看着秦笙。

秦笙原本是拿着搪瓷杯子在喝水的，听到这里差点将口中的水喷到楚颜的脸上。

“噗。”秦笙用手捂住了嘴巴，捧腹道，“你什么时候也想这些问题了？感情你写的日记是哲学书啊。”

楚颜抿了抿春，将下巴抵在了手肘上，借着昏黄的煤气灯，看着对面的秦笙，开口道：

“其实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有些事情我还没同你说过。”

秦笙一愣：“什么事情？”

“其实，我有心上人了。”楚颜的话让秦笙怔了怔，但是随即笑道：“是谁让我们楚小姐看上了？”

楚颜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地红晕，随即牵扯了一下嘴角，苦涩道：“我和他原本是青梅竹马，但是四年前他去英国留洋了，学的是西医。我当时心底难过，怪他离开我远渡重洋求学去，于是就一气之下从家里出来，最后在这易军军营里学了西医，才成了现在的军医。”

秦笙一愣，她没有想到楚颜的举止竟然这么大胆！

“那他可曾从英国回来了？”秦笙连忙追问，心地想着像楚颜这样的女子，傲气，并且有傲气的资本，看上的男子必然是优秀的。

楚颜抿唇，叹了一口气道：“哎，还没有。但是，听他以前的同窗好友说，他要回来了。”

秦笙一喜：“那不是很好嘛，你们正好可以重逢了啊。”

“没这么简单。我…..我不知道还要不要见他。”楚颜唇角牵扯出的是一抹苦涩，“我怕他从英国回来，是知识分子了，怕我高攀不上他。”

秦笙皱眉，急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楚颜道：“怎么攀不上？哪里攀不上了？你现在也会西洋医术，还是军医，哪里比不上他了？”

秦笙的话说到这里，楚颜的眼眸闪烁了一下。

“楚颜，你方才问我女人说在这世上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现在外面一些新潮的女学生都说，女性要追求精神上地独立和自由，有平等的追求爱的权利。如果你连追求爱的勇气都没有，那你就不是我认识的楚颜了！”秦笙一气呵成，她并没有念过多少书，受的也是传统的思想，但是她深深地感受到，有些爱，除了自己追求之外，没有人会施舍给你。

“笙笙，你说的太好了！”楚颜倏地起身，眼眸闪烁，“对！我要去见他。好歹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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