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第卅七章(08)小楼低隔一街尘(2/4)

?所以他依旧缄口不言。如果她不愿意告诉自己,那么就将此当做永久的秘密。

怀慕却不曾想到,终有一日,他还是开始在意这一件事。那一日是他和青罗,和他的妻子一起承继王位的日子,除了大婚之日以外最重要的日子。因为担心不胜酒力的青罗落在水里,分不开身离席的自己特意遣了董余去查看,却不曾想得来的是那样的回禀。青罗,或者说探春,正和她的兄长,站在虹霓桥的两端,两两相望,眼中含泪。

董余的描述那样清晰,他几乎能看见这两个人站在自己眼前。朝阳亭上的青罗,穿着纁色礼裳,云袖与裙裾宽广展开如流云,金银线和孔雀翎绣成凤凰和牡丹隐隐像是夜色里的霞光,发髻上别无它饰,十六树凤凰钗振翅欲飞,华丽非常。而桥的那一端,一树琼花如月光皎洁,隐藏着夕月亭上的一角青衣,笛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反复吹着一只动人情肠的章台柳。日月之间隔着虹霓悠渡,像是隔了天堑。天堑两条的人,默默无言,只有一痕清泪,胜过千言万语。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杨柳枝,芳菲节。可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原来她的妻子,还有他所不知道的这一个秘密。往事顿上心头,昔日落阳关上初见,青罗便是扶着那个人的手,踏过一重一重的花海烛光,走到自己身边。而那个人玉笛斜挂像是不羁,却忽然吹出一首踏莎行,曲中无限伤春情绪。却原来,他伤的乃是探春人不见,空余柳条青。しgㄚu.Π

怀慕低下头,看见含光阁下,六儿自山间小道上急匆匆地往上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样子。怀慕眉头一皱,随身之人都知道自己心绪不佳,独自上了这含光阁避世,如今还能有怎样大事,惊动他随身的小子这样急匆匆地来找他。

怀慕想到此处,便扬声道,“何事?”

六儿此时正跑出林子到了阁下,却不曾想怀慕忽然开口,脚下停了,抬头望着阁上的人,却半晌也不答话。

怀慕心里本就郁愤,见素日伶俐的亲随如此,更是生了怒气,竟从含光阁上一跃而下,借飞檐在空中一个转身,就落在六儿面前,一声低喝,“还不答话!”

六儿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自小儿近身伺候着怀慕,言谈举止,心思手段早不是所谓仆从可比。寻常臣子见了,也都要称一声六爷的。这样一个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如今在怀慕的喝问下,竟是满面惊慌,嗫嚅着不肯说话。

怀慕见他如此,更是怒意横生,冷哼道,“若是不回话,你这差事也不必再当了,趁早家去做个庄稼汉子,一句话也不必说。”

六儿闻言忙跪下了,却仍旧迟疑了一瞬,才低声答话,“回王爷的话,外头递来消息,王妃她……王妃她……”

怀慕却不想竟是说青罗之事,此刻正是他的逆鳞所在,见六儿依旧吞吞吐吐,心里一边还恼怒着她与苏衡之事,一边却又担心她有着身子落入敌手,是否有什么不测。心里翻腾不已,勉强耐着性子追问,“王妃怎么了?”

六儿领了这差事,自知是躲不过去的,横竖不过一刀总是要回话的。眼一闭心一横,又伏低了身子压低了嗓子回道,“外头递来消息,王妃于二月初二之日,诞下了小公子。”

怀慕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接着炸开一团狂喜来,他的孩子,他的淇奥,他的小世子,千呼万唤,终于来到了这世上。怀慕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出何等反应,似乎一切声音景象都远离了自己,只剩下这一件事情似的。心里头转过千万个念头,似乎将这孩子的一生都想到了,却又像是什么也没记住。想象着孩子的模样,变幻了千百张面孔,却怎么也想不清楚,最后只留下青罗的一个笑脸,慢慢清晰起来。

等稍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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