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有的人,有的人（2/2）
也不为过。
他的山贼同伙都在嘲笑他，有几人也垂涎于这个女子。
“从现在起，她是我的女人，谁也不准碰她。”少年心一横，扛起来女人就走，顺手把大刀扔给其他人，“还有，以后我不会来了。”
那个女人叫柳如烟，慕柳磬的柳，慕烟如的如烟。
她喜欢读书，慕磬把所有的家当都用来换书，她喜欢读书人，他便跟着她一起读书。
“十九岁那年，我通了十二脉。”慕先生回忆着，苟安却没忍住，扑哧的一口，把茶水喷了出来。
“先生.....先生不愧是先生。”苟安想了许久，也无法表达自己的敬佩，他从来没想过，慕先生竟会是这般高人。
“十九岁之后，我再没有碰过利器，连杀鸡宰牛都是她来做。”慕先生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可他的嘴角仍挂着淡淡的笑。
发现慕磬读书的天分如此之高，柳如烟便禁止他再去习武，说来好笑，连血都不敢看的她，第一次杀鸡，足足用了半晌，之后又呆坐了一下午。
晚上，她端着顿好的鸡肉，放在他的面前，慕磬哭了，他从小便是孤自一人，从未有人对他这般好。
他握住她颤抖的手，她第一次接受他颤抖的唇。
那一晚，在床畔，她对他耳语，“好好读书，我们，一起回长安。”
他捧起她温润的脸颊，轻轻拭去她滚烫的泪水，“我会成为天下最厉害的读书人。”
“其实，我也知道，她可能并不是真的爱我，最起码在那时。”慕先生却不沮丧，静静地望着无云的天，那般广阔，“我不想多问太多，不愿想太多，和她在一起，便是整个世界。”
柳如烟怀孕了，无法远行，她却执意他一人去长安，“读了这么多书，为什么，你若不去，我们所有的努力岂不是付之东流。”
“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和你的孩子一起，等着他的父亲衣锦还乡。”
背着一个书匣的书生慕柳磬，走上了东行的路。不得不说，读书，把他也读出了野心，他的心中也有一个家国，胸怀里装着一个天下。
正如习武之人的江湖。
然而，官场如战场，五年时间，他仍然是个七品的小文官，他一心想要施展抱负，直到那一日，他得知了一个消息，镇东元帅柳重元，家中不知踪迹的长女，名叫柳如烟。
他这才发现，原来他丢失了真正宝贵的东西。
她为他舍了一切，甘为小寨村妇，为他抚养那从未见过一面的血肉。
他回去了，仅仅背着一记书匣，如他来时那般。
她却走了，女儿和自己的性命，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
“烟如知道这些吗？”
“我没有权利向她隐瞒这些，其实我一直知道，烟如，她想去外面看看。”慕先生盯着苟安的眼睛，“你难道甘于屈身于此？”
苟安不敢回答，他知道先生真正想问的是什么，“那您呢？您才应该去施展才华……”
“西凉寨，于我有生养之恩，于如烟母女，有照料之恩，留在这里，才是我的归宿。”
“有的人，云游一生，四海为家，而有的人，一辈子离家出去走上一遭，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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