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检查（二）

崔嬷嬷围着容芷转了一圈，一丝不苟的观察她的身段，一直以来，肩负着重任的嬷嬷，远看看，近瞧瞧，把那些稍高、稍矮、稍胖、稍瘦的，都扒拉出来，送回原籍。

“小主身段匀称玲珑，身姿修长，是为上上品。”崔嬷嬷在纸上拿了毛笔登记，只见身段检查分为下品、中品、中上品、上品、上上品，她在上上品上打了勾，做了记录。

“小主，请开口念皇上万福金安。”这是第二项检查，嬷嬷都是以极为挑剔的目光，审视着每一位秀女，观察她们的容貌，辨听她们的嗓音，发、耳、额、眉、目、鼻、口、颔、肩、背、腿、脚、音，只要有一处看着不顺眼，听着不顺耳，也是当场“退货”。

容芷依着崔嬷嬷的话，轻启红唇：“皇上万福金安。”

崔嬷嬷满意点头，显然是对容芷身上每一个部位很是满意，“小主容貌极美，肌肤细腻嫩白，细看似是泛着莹润如玉的浅光，健康极了，各项是老奴觉着最满意的，想必小主是个好生养，能生养的。”

说罢，也记录好了第二项。

容芷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好生养能生养的，当她是那母猪呢？崔嬷嬷说话也是直白得紧，她虽然不觉得窘迫，但也忍俊不禁了，当下噗哧笑了出声。

崔嬷嬷还以为是因为她赞美，容芷才笑成这样，那张一直严肃的脸也微微勾起了笑容，这女子年岁最小，看着也是单纯的，不由对她有了怜惜与喜爱，“小主这般笑，可是不信老奴？”

“我当然是信的。”容芷道，也是有些怕崔嬷嬷突然就变了脸。

“小主，请张开双臂。”

容芷张开修长纤细的双臂，崔嬷嬷凑近前来，在她身上嗅了嗅，容芷这才感觉到了不自在，双臂起了些许的鸡皮疙瘩。

“身上自有淡淡薄荷幽香，清凉宜人，小主用得是什么熏香？”闻着容芷身上的清香，崔嬷嬷也有些诧异，这熏香竟是她也不曾闻到过的。

“臣女受不得熏香的味儿，再珍贵的用了也浑身不自在，于是便自己捣鼓着做了一些花草熏香，因着喜爱这薄荷的清爽，便一直用着了，所以这身上才有了薄荷味儿，自己做的，当然是比不上宫里用的了，臣女班门弄斧了。”容芷态度谦逊却不卑微，崔嬷嬷暗暗点头。

其实是容芷受不了熏香厚重的气味，闻着使人头昏脑涨的，压抑得很，她才自己动手做了一些。

很快，就进行了第三项检查，崔嬷嬷拿着尺子，量容芷的手、臂、腰、腿、脚，再令容芷“活动活动，走几步路”。凡是一处尺寸不符合要求、各部分“零件”不搭配，以及风度、仪态不佳者，登记好，待女官一律打发回老家。

“小主，请坐到软榻上，脱下鞋袜。”崔嬷嬷量完手、臂、腰、腿、最后便是要求容芷脱鞋袜量脚的尺寸了，待容芷脱了鞋袜，露出了脚，崔嬷嬷蹲在她的身前，一手执起她的玉足，量其尺寸。

匀称且娇小，足如白玉，脚趾甲更是像珠贝一般，颜色粉嫩。

这一项崔嬷嬷也在上上品上打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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