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xml}amp;#183;杰基尔的自白(3/9)

芒,海德的脸上则分明写满恶性。此外,恶性—至今我仍然认为这是一种致命的品性—已经在其身上烙下了畸形和堕落的印迹。可是,当我在镜子中看到这副奇丑无比的相貌时,我竟然没有感到一丝厌恶,恰恰相反,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因为这个人也是我。他看起来浑然天成,充满人性。在我的眼中,他更具有一种蓬勃向上的精神,与从前那个虽然并不完美却也一表人才的相貌相比,要直接、单纯得多。以上的这些分析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因为我发现,自从我变成爱德华·海德以后,还从来没有哪个人能靠近我而不心惊胆战的。在我看来,发生这种状况,是因为我们所碰到的那些人都是善与恶的混合体,而唯有爱德华·海德,他只有纯粹的恶。 我在镜子前只站了一小会儿,因为接下来的第二项实验还有待完成,我必须证实一下自己是否能够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是不是需要在天亮之前逃离此地,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这座房子的主人了。于是,我急忙回到密室重新配制药剂,喝了下去。又一次经历筋骨变化的折磨,我终于恢复了亨利·杰基尔的身体和面容。 就是在那个晚上,我徘徊在决定自己一生的岔道口上,在当时,假如我能够以一种高尚的思想来对待这个研究成果,假如我将这个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发明用于造福人类,那么可能之后的结果就不一样了。我将会成为天使的化身,而不是众人口中的恶魔。药剂本身毫无偏见,它的主人既不是魔鬼也不是天使,它仅仅是冲击了我天性的牢狱之门,里面的邪恶就如同囚徒趁乱出逃。那时,我身上善的一面在沉睡,而邪恶的一面却因野心而头脑清醒,它敏锐地伸出手,抓住了这个机会,将爱德华·海德制造了出来。所以,目前我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和相貌,一个由纯粹的恶构成,另一个就是原来的亨利·杰基尔。就这样,一切都在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即使到了这个年纪,我仍然避免不了厌恶这枯燥的研究生活,常常想寻求其他的快乐。至于我的爱好,实际上是有损名声的,然而我本人却拥有很好的名誉,令人仰慕,受人尊敬。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自相矛盾的情形越来越令我烦躁不安,正因如此,在拥有新的能力的诱惑下,我变成了它的奴隶—仅仅是喝上一小杯,我就可以由著名的教授摇身变为爱德华·海德,这令我感到很有趣,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开心地大笑。我小心而认真地为这个新身份做准备:我在索霍区租下了一栋房子,就是后来你和警察追踪过去的那栋;在那里,我购置了新家具,还雇了一名口风紧但道德上不是十分讲究的女仆。在另一方面,我告诉杰基尔的仆人们,有一位海德先生将可以在我的住所享有一切权利,我还十分详细地向仆人们描述这个人的相貌。为了防止意外,我甚至多次登门拜访过自己,让第二个我成为家中的常客。另外,为了保险起见,我还立了一份遗嘱,就是你竭力反对的那一份。这样一来,一旦杰基尔遭到什么不测,我变为爱德华·海德后,经济上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就这样,安排好一切之后,我便可以因自己的特殊而获得豁免权。 过去,人们策划罪恶的勾当时,会找一些不要命的家伙去执行,从而保全自己的地位和名誉,使其不受损伤,而我是第一个为了追求快乐而这样做的人。我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德高望重的姿态缓步前行;转眼间,又可以像调皮的孩子一样脱掉借来的外套,一头扎进为所欲为的大海。在这个外套的遮蔽之下,我还可以百分之百地保证自己的安全。试想一下,这个新的我原本就不是真实存在的,只需要迅速配好药剂,并一口气把它喝光,那么不论爱德华·海德做下什么事,都可以像镜子上的哈气那样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在家中安详静坐、在书房中剔亮烛光的亨利·杰基尔。如此天衣无缝,外来的怀疑都是可以不屑一顾的。 有了伪装之后,我便急不可耐地寻欢作乐,之前已经说过,那些事是有损名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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