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笑饮砒霜(2/4)
如太后所说,只凭你一腔情义,便可以洗脱花贵人的罪孽么?”
花如言蓦然呆住了,地上的寒意一阵接一阵地通过膝盖、掌心,源源地渗进了心田,她身子微微地颤抖着,抵御不了的并非是外间的寒冷,而是自心底下盘旋而成的悔不当初的痛憾。
她转过首,通红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颜瑛珧,片刻后,她一下自地上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扑到颜瑛珧身旁拉紧她的手哀声道:“姝妃娘娘,我求你放过如语!你恨的人是我,你要对付的人也是我,求你放过如语!”
颜瑛珧一手扶起她,凝白如玉的脸庞上是故作的心痛,眼内却是掩不住的笑意:“婉妃妹妹,看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我恨你,我要对付你呢?花贵人罪无可恕,如今伏罪受死,也是依了祖宗法例,你这般求我,不是想折杀我么?”有意无意地凑近了她的耳畔,声音是几近虚无的轻浅,“再说了,我要看到的,就是你这副模样。”
花如言看到了到对方目中得偿所愿的快意,手上一松,脚步虚浮地往后退了一步,心思霎时哀败如同死灰一般。
皇太后道:“传哀家懿旨,罪妇花氏如语,冒圣上钦封妃嫔之名,欺君罔上,实为世所不容……”
花如言已不知道自己是在怎样的心绪下走出慈庆宫的,只知到得最后,皇太后毋庸置疑的四个字“赐其鸩酒”,便等同是击散她所有支撑与希望,在宫内唯一的念想与寄望,便在这一刻全数告吹。
在慈庆宫大门前站定,她复回过头,看向正从门内走出的颜瑛珧,轻轻说了一句:“那一天在山洞里,他记忆全失,只记得自己是小穆,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双喜’这两个字。”
颜瑛珧一时听不真切,疑虑侧头道:“你说什么?”
“我和他在山洞里谁也看不清谁,他醒来的记忆,是有关过去的,他顾不上自己,只想着找一个人,这个人名叫双喜。”
颜瑛珧始料未及地呆立在原地,笼罩在眼眸中的恨意正在不受控制地一点接一点溃散,取而代之的是震动于心的苍凉与悲怮。
“我问他双喜是谁,他回答我说,那是他的妻子。”
颜瑛珧神色凄怆,泪如雨下。
有冰凉的水珠滴落在脸庞上,花如言仰起首往白茫茫的上空看去,一滴、两滴、三滴……降雨了,断断续续的,时而紧密,时而却又似要止住,她过去曾听人说,那样欲止还休的雨,是天公哭泣的眼泪。
当她到达清宛宫内的时候,零星的雨点已变成了滂沱大雨。
她遍身湿透。
水珠顺着衣衫滴落在地上,洇开了一圈接一圈阴影似的痕迹。
殿内寂然一片,是她想要的安静。
她伸手抚了一下妹妹恬静地睡容,妹妹的身上的烧已经退了,妹妹的脸色开始红润,不再如初在宫中相见时的惨白,妹妹却也瘦了,双颊微微地陷了进去,妹妹……终于醒来了,眼睛还是那样清澄明亮,照得她心里也暖暖的。
无论过去如何,不管将来怎样,她们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永远是彼此生命中不能忘却的牵挂。
所以,如语,过往再多的苦,也该结束了。
“姐姐?”花如语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看到床前的花如言,微觉意外。
花如言微笑道:“你醒了,身上好多了么?起来和我说说话,好吗?”
花如语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在看到姐姐殷切的眼光的时候,却不自觉地咽下了拒绝的话语,慢慢地坐了起来。
花如言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淋漓不止的雨雾,柔声道:“如语,还记得我们曾经很淘气,大雨天地跑到院子里看那新种的花种子,你开了伞,为那刚冒出的小芽儿挡雨,薛大哥说花有伞了,我们两个大活人倒在淋雨中,是两个顶顶的大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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