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问罪(一)(2/4)
心下隐隐地觉着不安,眼见花容月貌二人也目带担忧地迎上前来,她轻轻摆一摆手,示意二人不必随侍,便径自走出了正殿中,果见一众手持配刀的内侍正相候于此间,为首一名年纪稍长的男子走上前来,容神肃穆地向花如言行了礼,道:“属下等奉太后之命,速请娘娘前往慈庆宫!”
花如言心下疑虑更甚,未及发问,廖都尉已作了往外请的手势,一众内侍训练有素地排成列队,大有不容商榷的遣押意味,花如言见此架势,心知此行必是凶险,心绪渐渐沉落,只是竭力使自己多加几分镇静,一言不发地随廖都尉往宫外走去。
当她进入慈庆宫慈德殿内之时,只见颜瑛珧和冼莘苓二妃已在座上,她敛一敛思虑,缓步踏进殿中,眼睑低垂,不敢直视前方珠帘璀璨的凤座,头更往下垂去,只容许自己的眼光落在谨慎前行的双足上,犹如每踏出一步,均与自己的安危攸关。
殿中安静极了,数道别具用意的目光落在花如言身上,她更是敛声屏气,隐隐可听到自己的足下的声音,更多添了几分张皇。
不等她下跪行礼,便自凤座上传来那微含笑意却不失威仪的声音:“这一位是樊如语,还是花如言呢?哀家还真有点分辨不出来了。”
花如言波澜不惊,跪伏在地敬声道:“玥宜宫花如言参见太后!”
皇太后端坐在凤椅之上,眼光居高临下地看向殿中的花如言,似笑非笑道:“你们看吧,哀家这眼力是越来越不济事,连底下人也看不真切了。”
冼莘苓双眼是不易察觉的红肿,面上的脂粉稍嫌浓厚,恰到好处地将神色间的憔悴和落寞遮掩下,开口说话,嗓音里也是带着嘶哑:“太后端慧睿智,独具慧眼,臣妾等愚昧无能,姚淑媛惨遭狠心之人毒害,更丧命湖中,唯得太后可替这枉送性命的可怜人儿查辨真凶,肃清六宫。”
花如言震惊于心,皇太后并未令她免礼,她依旧面朝下的维持行礼的姿势,适时地平下了脸上的不安,却只沉默着,不敢轻言妄动。
皇太后着意地叹息了一声,道:“哀家这些年岁的身子是不比以往了,这后宫内的诸般事宜,哀家确是不能再一一顾及,皇帝也是知道的,所以这宫中许多事,皇帝都不劳哀家费心,一个花贵人,一位花婉妃,她们如何欺君罔上,如何扰乱宫闱之律,这些哀家都无从过问了。也罢了,哀家本也寻思,那花贵人虽是别有用心,不可容信,但花婉妃是皇帝一心迎进宫中的,想必秉性是好的,哀家对六宫诸人的律诫,不过便是贤淑善孝罢了,只消做到这四字,任是何等出身,哀家也会一样疼爱。”她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痛心,“但为何你花氏姐妹二人竟是一个比一个更要居心叵测,一个比一个更要心狠手辣、更要胆包天,竟敢在哀家眼底下,谋害妃嫔性命?!”
花如言大惊失色,仰起首目光迷茫地望向珠帘后那雍容华贵的身影,道:“请太后恕花氏愚昧,花氏不知太后所指为何,求太后明示!”
皇太后冷笑了一声,声音中再不带半点感情:“你果真不知哀家所指为何么?如此甚好,哀家倒要看看,在确凿罪证之前,你还可以如何狡辩。”语毕,向一旁的万姑姑轻扬了一下手,万姑姑马上着内监宣道:“传,珍秀宫小柳子、小福子进殿!”
事出突然,花如言整个儿愕住了,额间是涔涔的冷汗,僵直地跪伏在地上,如芒刺在背。面上只强自地压下惊慌,不使自己露出惧意来,此时此刻,任何一点不妥之处,也将致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须臾,两名小太监毕恭毕敬地走进了殿中,依礼在花如言身侧后一尺之距跪下。
皇太后道:“昨夜可曾有人到访珍秀宫?你们二人如实道来。”
花如言微微侧过头看向那两名太监,这一看之下心顿时如坠谷底,昨夜便是他们值守珍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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