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露水之世(2/4)

,不料室友一去不返,他出于长辈的关怀,左右探寻沈碧成下落,后来李掌门亲自向他解释,碧成之父在朱明国师手下当差,如今老父病重,想见不肖子最后一面,便恳求国师将其带回床边侍奉。

谢非羽听得一愣一愣的,坚决不信。本欲下山自去寻他,沈碧成也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给他去了封长信,风花雪月美人美酒,字字句句都是自己过得多潇洒多风流,生怕师兄看不懂,更是体贴地写上了“你且宽心,我过得很好。”这种大白话,由不得他不信。

他放宽了心,倒头就睡,睡得不知山中日月长,有时梦到唐渐,有时梦到路凡,他二人同样身处血海地狱,剑上的鲜血五彩斑斓,几日不干,干了,又立马沾上更新鲜更湿润的。

有一日桃花新打了花骨朵,春光和暖地照进白纸糊的窗户里,不知谁家院里传来朗朗读书声、舞剑声……他忽然想活动活动筋骨,慢慢推开门,久不见阳光,眼睛酸涩,朦胧间隐见一个女子坐在花下,脊背笔直,默默凝视着他的方向。

“芍姑娘……”他喃喃自语。

芍姑娘缓缓起身,裙摆上抖落片片流光般明亮的花瓣,乱晃人眼。

“我等了你十日,你一直没有踏出房门,我以为你死了。”

谢非羽喷笑,几年不见,芍花相淡定地把死挂在嘴边的毛病仍未变过。

他懒洋洋道:“死倒也不会,只是贪睡了点。”春风吹过他的面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依旧衣冠不整,头发乱散,低头把外衫披上,手指慢慢摸索着衣扣。

他怕芍姑娘看出不对,先发制人,“近来闻莺可长高了些?”闻莺自三年前便不再长高,更确切的说法是停止了发育。若能永葆青春在十六岁倒也不赖,可她却停留在了十一岁……闻莺本人依旧无忧无虑地东闯西撞,李如风和紫光夫人都不知为她操碎了几颗心。

芍姑娘愁道:“还没有,我快没法子啦。”

谢非羽道:“可是药材有短缺?你报个地名,我去为你找来。”

芍姑娘转悲为怒,骂道:“兰台!你还嫌命不够长么?”

谢非羽眨了眨眼……为什么芍姑娘会叫我兰台,哦,对了,我一直卡在金丹期顶峰。她已经步入元婴,修为比我高,正该叫我一声表字。

他笑道:“不嫌不嫌,还没恭贺芍姑娘突破元婴呢,怎么敢死。”

芍姑娘似乎露出了一种绝望的神情,不再与谢非羽纠缠,只是冷冷道:“少阴狐惑,脱阴目盲,兰……非羽,你不是眼睛渐渐看不清东西了?”

谢非羽嗤笑道:“怎么会,只是睡太久眼屎糊住了而已。”他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暗示芍姑娘自己又要去睡个回笼觉,她若是识相最好赶快告辞……

芍花相道:“看来你自己是清楚的。”

谢非羽沉默良久,慢慢笑道:“这一年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极易疲乏,眼睛也慢慢看不清东西了。”有时正在读书练剑,突如其来的心悸让他只能滚回房里躺倒,躺倒后心情颇为忧郁,他自知这是为路凡挡劫的后遗症,也不知路凡身在远方又受了何等摧折,总之他就是心疼得要死……简直就是狗血言情“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的真实写照。

芍姑娘轻声问道:“是什么?是生死契阔之约么?”

谢非羽迟疑片刻,点头。

芍姑娘木然笑了,在谢非羽的眼中她的眉眼依旧是高糊的……一片模糊的悲哀,“你和他还没有合籍双修过罢!”

谢非羽讶异道:“什么?!合籍??!”他的尾音吊高,满是不可置信,“和合籍有什么关系?”

芍姑娘平静道:“你连禁制契约都没搞明白就敢定下生死之盟,好大胆!好痴心!可惜你那小郎君还不知你为他如此拼命罢!拿自身修为乃至寿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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