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讨恶要(3/5)
的农作物,甚至比生产队分的口粮还多。几年下来,原本生活在一个水平线上的社员,便分化成多个层次。
宫喜鹊在生产队的工分是七分,又有大小几个孩子,不能出满勤又要受扣,又抽不出时间去垦荒,仅凭夫妻二人的劳动工分,和生产队分的口粮,根本就填不饱全家人的肚子,到年底当工分值与应分口粮不能持平时,不仅分不到红,还须要缴缺粮款。
就是所谓的超支户,指家庭劳动平均工分值达不到全队的平均口粮标准,想从队里吃到平均口粮,就要拿钱买工分。棒劳动力每天是十分工,值一毛钱,当工分值扣除所分得的口粮,还有富余,就可以卖工分,从队里拿到余粮款。况且随着社员出勤不出工,或出工不出力现象的泛滥,造成了生产队肥沃的田地上粮食减产,而社员家的自留地和开荒地却连年丰收,公社的领导就在分配方面制定出相应的调整,变成人四劳六,让劳动工分在分红时占的比例比过去重。这样一来,孩子多,劳动力少的人家生活水平就更低了。
那时,大的要上学,小的没人看管,宫喜鹊身怀六甲也要出工,既要给上学的做应时饭,又要顾及幼小的孩子,还要给全家人做衣服鞋袜,确实辛苦。
婆婆见她活得艰难,最缺人帮手扶,就主动提出和长子家一起生活,帮她带孩子,做家务,让她脱出身来,去多挣工分,去多垦荒,去搞副业挣钱。
始料未及的是,由过去两个户头各自独立核算,到一个户头一起结帐,从不缺粮到缺粮,从分红到不分红,这种友好的做法在生活中却是不明智的。再加上,垦荒地粮食的丰收,出现了私人之间粮食的直接买卖,私卖的价格是口粮价格的五倍,而从前超支户把缺粮款交到队里后,队里再将余粮款给富余户,买卖的是工分,而不是粮食,价格这样一比较,富余户就不要余粮款,要粮食了。况且,队里搞一户对一户时,宣布超支户直接把缺粮款交给富余户,通常超支户即使领取了口粮,也拿不出缺粮款,就拖成了黑白欠条,无法兑现的欠条,就更不如煮熟便能吃,到手能卖钱的粮食了。
队里分的粮食不够吃,缺粮户就得买高价粮吃。民以食为天,自个肚子饿,怎顾他人饱不饱?日常生活中,婆婆要让自己的小儿子先吃饱,儿媳要让自己的儿女先吃饱,争先争后,吵多吵少,明留暗藏,锁箱锁柜。因吃粮引起矛盾,因饥饱产生纠纷,婆媳之间原本勉强维持的和睦关系,至此开始破裂,但老一辈婆婆讲究家庭体面,以忍让为重,不愿公开撕破脸皮,丢自己的脸,也出儿媳的丑。吃了暗亏吧,连一个儿媳都斗不过,不惹人笑话?明着争赢了吧,跟晚辈都斤斤计较,又说就会欺负自家人。
忍让,忍就是忍下算计,让就是将份内的给出,宁愿自己吃苦。所有的家务由母亲做,所有的重体力活由他做,其实他呢,比宫喜鹊的儿女大不了几岁,却要挑水,砍柴,担粪,碾米。原本在这聚族而居的乡村,本来作为一个外姓异族人,撇开表面的恭维不说,在这家族里就低人一等,偏偏宫喜鹊又还比谁都心肠毒辣,动辄就要算计人,总是找他的茬子,吃饭时,不仅摔椅子砸碗,还要指桑骂槐,他委屈不能说,生气不能发,憋在心里不消,食在肚里不化,天长日久便落得个打嗝病,动不动就隔声连天,要直腰,要伸脖,要抚摸胸口,喉咙里吭啷一响,喷出来一股酸味,旁人避席,自己恶心。
他的打隔病,直到分家后,不再和她一起同桌吃饭,没打针没吃药竟然不治而愈。他都气出病来了,可宫喜鹊仍旧明里暗里欺侮他,甚至夜静更深时,还要装神弄鬼吓唬他。只要兄长一发火,拍桌子瞪眼,她就收敛一段时间,但不是知错即改,只是由明到暗让丈夫抓不到把柄。
待他的劳动工分由五分到七分,再到十分,基本上算个壮劳力,可以养活自己时,却没能如愿分家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