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寿春夜深秉烛明(贰)(2/3)
有破绽,若对方高人眼觑之,乘隙而伐,那可是九死生,嗯,该说是十死不生才对。”两人探论武学之道,你言,我语,卢先生点头道:“你们年纪虽轻,但鉴识颇有见地,只是还教不教我说下去了?”两人微微愣,笑道:“请讲。”
卢先生道:“如此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便看那黑袍e长长吐了口气,那气息吐来,不同寻常。”罗琴人忍耐不得,又问道:“不过气长气短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卢先生略有不悦,不以为然,道:“你哪里懂得其中的道理?他那口气息出来,其中隐约若闻金钟铜鼓铿锵鼎鸣之音,自然其实并没有如此声音,不过听来,其中颇有凌厉浑厚之势。”
杨不识也大为奇怪,不觉脱口问道:“其中有什么气势便是很怪诞了,凌厉与浑厚本是对立之质,如何又有凌厉,又有浑厚,愈发教人莫辨其意了。”
卢先生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只看他吐气之时,双手缓缓放下。旁边十个番僧脸俱是大变,凶悍之渐渐褪去,反倒是四分兴奋,六分畏惧。就看黑袍e点点头,双手袖衽轻轻展,双臂平伸,又在半空滑了两条弧线,慢慢将掌收纳于下腹前。那十个番僧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脚步挪动,将黑袍e围在中央,会儿从左往右绕着圈子,会儿有从右向左转着圈子,有人捏拳,有人骈掌,有人按爪,各人姿互异,然神皆变得肃穆无比,我就在梁上,看得清清楚楚,他们额头上冷汗涔涔,足见心中惊惧恐怖之意。突然听得十人皆是声大吼,或翻躺滚行,或腾挪跳跃,或掌劈径砍,或斜戳巧点,都往黑袍e卷去。那黑袍e巍然不动,待十人近到身前,他双掌上下翻飞,瞬间若化作了千掌万掌,只见掌风成网,但听惨叫不绝,那十个人都被震飞了出去。其中人震势最猛,竟然被弹上了半空,几乎就挂在梁上。我与余师弟见此人七窍血,显是被那浑厚掌力击破五脏六腑,当场即便气绝身亡,心中大骇不已。再看其余几人,横七竖躺了地,都是有气出,没气入。”杨不识与罗琴闻之骇异,惊道:“十个番僧,都,都被他用掌给震死了么?”
卢先生摇头道:“有个没有死,不过是晕了过去,待渐渐醒转,此人却似未曾受伤,欢喜之下,又蹦又跳,然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给那黑袍e磕头,嘴里呜呜嘟哝,原来是个哑巴。那黑袍e点点头,从袖中掏出封信札,那哑巴番僧接过,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黑袍e又摸出张什么纸来,教番僧在上面按上手印,自己却从腰间吞出个金印,于手印之上按压。我隐约只见得‘生还’、‘赦免’几个字迹。究竟是什么物事,毕竟不曾搞清楚。那番僧却是小心翼翼叠好,满脸笑容,朝那黑袍e又是殷勤鞠躬,随后欢欢喜喜走出殿门。”
杨不识愕然,摇头苦笑道:“不明白,不明白。”
罗琴替他斟上杯茶水,笑道:“既然不明白,就不要想那许多了。”
卢先生道:“那十个番僧武功都不弱,但转瞬败得塌糊涂,莫名赔进去十条命,足见这黑袍e武功匪夷所。他依旧盘膝打坐,默然不动,忽然悠悠道:‘自古多皆余恨,几人抛却忘红尘?’我听了倒没有什么,哪里知晓我那师弟听了,立时被重锤撞了般,呆呆噩噩。下面又念叨:‘此生相逢本无缘,他世再盼为姻。’我见师弟更是痴痴傻傻,暗呼不妙,心想好容易教他渐渐忘却那日恨苦事,未料这黑袍e胡言乱语,又将之隐伤旧患起来了。只是不敢轻易出言劝,心中正十分着急,那黑袍e又说道:‘云中倩影随花逝,仙阁霓赏落水红。’我暗呼罢了罢了,他这句有‘云’有‘仙’,便似是故意说给余师弟来听的,斜眼瞥去,见之果真失魂落魄,两眼无神。便在此时,那黑袍e忽然身子往殿门外扑去,未几片刻,听得金铁铮鸣之声,我惊道:‘不好,他将铁链悬桥斫断了?’话音才落,听得门外冷笑道:‘你现在肯说话了么?’我这才知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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