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画人画皮(1)(1/2)

“霁云啊,是个富贵地,也是温柔乡。达官贵人们都跑到仰月楼这样的销金窟里,纸醉金迷。而寻常商客,也会莺柳巷里走一遭,同样彩蝶成群。”说书人眉飞色舞,脸上一团桃红的晕。

“各位大爷们不是人人都去过莺柳巷吧,咱给你们说说,这莺柳巷虽为花柳之地,楼宇都很精致,用的鹅软石铺路,踩着酥麻,透骨酥。那地儿处处可见水沟,脂粉水绕着墙脚流,能香透半座城。”

说书人捏了捏鼻子,特意打了个喷嚏,“谁咒我呐,这年头背后小人多,暗里恶鬼多,今天说的是莺柳巷新鲜出炉的怪事儿。红香小筑的老鸨子报案了。”

“红香小筑那地方,落落庭院,景色别致,雪中满院红香,风雅之所。捕头进了客厅后,老鸨早就招呼上来了,跟揽生意似的。”说书人顿了一顿,底下哈哈大笑。

“大家笑什么?咱先看这老鸨子怎么个打扮。一把年纪了,细细发路贴着额头,理得一丝不苟,油光可鉴,只是终究老了,像繁花凋败,一张皱皮糊在脸上,说话抖抖索索的。说她家红香小筑比不上仰月楼,但进门的也非富即贵。眼下养着的雏儿一旦出了头,便能如离鲡姑娘似的日进斗金。可她家满满十六了,字儿清秀,曲儿甜腻,如黄鹂鸟儿滑溜溜的声,正是要派上用场的,却丢了。”

“不过,老鸨也聪明,原来老鸨子看满满越来越漂亮,怕登徒浪子起心,要把她小丫头拐走,早留了心思,把一只老鼠夹子搁在姑娘房间里,若有人破窗进屋,这一脚踩下去,非夹得采花贼死去活来。那夜里却没听见动静,可第二天就发现老鼠这子上挂了一张脚皮,恶心死人。”

“老鸨说啊,她家这姑娘好着呢,浑身白得透,不长疹子,那就是个白玉人,漂亮。那花贼偷了她家满满,不是要她老命呐,就说出三千两悬赏,一定把这采花贼给抓了来,做龟奴。”

底下又是大笑,我听了说书人的话,倒好奇这满满长成什么样,居然值三千两。说书人讲完后,我又回头去找何叔,这老叔今天身体不舒服,居然没下床,真是个大奇闻。

我本想进去问候下,又觉得不如趁这个机会,再去找信翁。想来那信翁是知道些什么的,至少他晓得鲁班盒的来去。继而我猜想,何叔对霁云城应当比较熟悉,可能也混过水市,当年的鲁班盒,便有可能是他从水市淘来的。

说实在,我虽然相信老叔,但我们相处也不多二十个年头,何叔满世界闯荡的时候,我还没投胎呢。这回来到霁云城,何叔明面上说来溜达,自然不是白溜达,他是特意来水市找章家兄弟的,那口气,似乎章家兄弟有不可高人的秘密,家丑?我一时也想不明白,总之,对何叔也不能尽信。所以信翁的事儿就没跟他透露半分。

到了夜里,胖罗没有回客栈,我怀疑他已经出城去了郊外。长夜漫漫,等到了子时,我偷偷起床,拿了事先备好的筛子,便溜出了客栈。

没错,我准备去找信翁。第一局信翁赌赢了,第二局我准备和他赌一个最平常的东西:筛子的大小。

看起来,这种小儿把戏上不了台面,可正是因为简单,赢面和输面一样大,才真正公平。一个赌局要是复杂了,其中可以掺入各种手段,那才是万万赢不了了。何况,我门是做机关锁的,对细微的观察可以说独步天下,赌筛子的大小其实难不住我。

从客栈出来后,为了防止被人注意,我披了个黑斗篷,天黑又冷,披着斗篷再自然不过,而且黑漆漆的容易淹没在夜色里,很难被人注意。

进入水市后,我很快就潜到了水塔里。趁着没人,我在水塔里翻了翻信翁的家当。这家伙的东西果真都是稀罕物,就在一个破麻袋里,我捞出了一件极好的古玉,恐怕这样的物件,一个州县也未必有五件。水塔里的宝贝,不少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信翁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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