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偷牛贼(2/3)

,是贵族,却比较了解民间疾苦,一面筹措粮食,一面探访灾情。范阳因为反应比较快,饿死人不多,反倒没引起重视,差点没进放粮的名单。还是朱广借着与刘虞之前就认识,且护送过他一回,腆着脸相求,这才给安排进去。

这天,范阳令又从郡里回来,跟往回不同。这次没有愁眉不展,只有喜笑颜开,因为人家是押着粮回来的。

一见朱广就把他手执住了:“县尉,这次多亏了你啊!若不是你面子大,我们范阳险些给误了!范阳能过这一关,百姓都该感念你!”

见县令激动,朱广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去:“黑山贼的事,郡里怎么说?”

齐周在旁边笑道:“你怎么也得容县令喘口气,喝口水再说吧?”

三人进了后堂坐定,范阳令长饮一气后,才道:“府君说了,经他与幕僚计议,这必是黑山贼声东击西之策,信不得。哪有贼寇要来犯境,还提前下战书知会,容你布置准备的?这等伎俩如何瞒得过人?”

“也就是不发兵?”

“嗯,府君说,郡兵被征调了大部,在应付鲜卑。剩下的,也要紧守着郡城。不过,便是黑山贼真扣范阳,涿县离此不远,发兵也来得及。只叫我们作好防备就是。”

这倒也有理,涿郡郡治涿县,距离范阳县一百来里,火速行军也就一天的时间。朱广没再多说,自此集合壮丁,严防死守不提。

有了县令带回来的粮食,再加上新城县等地也开始放粮,范阳的困境得到了缓解,撑到五月收获问题应该不大了。再加上前几个月下了几场雨,估计今年收成不至于差到哪里,难关似乎已经过去了。

至此,朱县尉也终于吃上了饱饭。只是,吃着干饭就着肉,感觉还是那锅巴香些。

四月上旬,难关过去,苦日子到头,一直在高压状态下运转的县署也松懈了。范阳令一直郡里县里两头跑,现在终于给累病了,在家躺着下不了榻。一应公务都由齐周和朱广分担。

几下敲门声把朱县尉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抬头看时,齐周摇把羽扇,直扯领口:“我先走了,热得不行,晚上别忘了。”

“还是到我家吧,总吃你的,过意不去。”

“你?过意不去?也没见你少吃啊,走了。”齐周这厮,虽说作个县丞,其实不太称职。他不是那种能在案前坐一整天,埋头处理公务的人。现在县令病倒了,按说他为佐吏,应该负起全责,可这货三天两天迟到早退。逼得下面的人没办法,有事都来请示朱广了。

他走后,朱广也没太在意,吃饭嘛,早些晚些无所谓,遂又埋首于案间。不是他有多努力,而是不得不如此,那竹简汉隶,他虽然能看懂字眼,但整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得详细推敲,尤其是断句太麻烦。作县尉一年多,直到现在才算入了门。

“县尉。”高顺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朱广见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问道:“怎么了?”

“昌亭亭长解来一个盗牛的贼人。”

“然后呢?”

“据他供认,盗牛是送进黑山。”

“还有么?”朱广耐心问着,高顺就这么个性子,能说一句决不会说一段。

“人已经解到县署,县尉要亲自审讯么?”高顺抹把汗道。

朱广思索片刻,麻利地卷起竹简,穿了鞋,在高顺陪伴下往牢里去。那狱卒们见县尉居然亲至监牢都感意外,不就是一个偷牛的,至于劳动县尉亲临?

“就是他。”高顺指着一间牢房说道。

那牢里地上,坐着一人,蓬头散发,也看不清面容,朱广便叫提出来。

“县尉请坐。”狱卒抬过来一张堆放杂物的案桌,抹了又抹,请朱广坐下。那偷牛贼带到他面前,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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